沿着小路,一路打听,半个小时路程,终于到达村监督委员会主任家。因为事先没有打招呼,他正在干家务和农活,打扫卫生、喂鸡、喂猪,简单了解情况后,他家也很拮据,除了喂养鸡、猪,土地也很少,种地也仅仅维持生计,父亲、儿媳和两个孙子都在家,房子是土坯和木头结构,房顶上晒着包谷,新建了一间太阳能洗澡间,退耕还林后政府补偿很低,家庭收入渠道少。
与杨**道别后,9点40我们继续走访,顺着山间小路,隐约听到了机器的轰鸣声音,循着声音,一路爬山,沿途水沟生活垃圾随时可见生活垃圾,还有塑料瓶、塑料袋等垃圾汇聚在一起,20分钟后,看见挖掘机正在施工,扩宽上山道路,进展顺利,按照进度一个月后可通车到山顶,山上的`茶树可以有效开发。
返回驻地后,14点左右,村支书接到通知县明查暗访组马上到村委会,检查驻村工作队在岗情况,我们三人正好在办公室商量采山坪的工作计划报告,明查暗访组问了一些生活情况、前段时间工作开展情况和扶贫工作的想法、建议。今天很匆忙,也很充实,虽然忙点,也有收获,采山坪生活垃圾如何处理、怎样才能为村民增收等问题让我感觉肩上压力好大,如何改变采山坪的现状,让农民真正脱贫致富,我们只有努力工作,想方设法,尽自己能力做事。
到了田里,我学着马主任的样子掰玉米棒子。虽然小时候帮家人下田劳动,但是老家那边种的都是小麦、豌豆等作物,所以掰玉米棒子还是头一次。不过这活一学就会,就是一手抓住玉米棒子,另一手拿小刀在包叶上面划一道口,然后顺着那道口子剥开包叶,再把里面的玉米棒子掰下来,工序就这样简单。由于海拔较高的原因,每株只结一个玉米棒子,偶尔也有两个的,不过其中一个很小。
掰了一会儿后,我的手法越来越娴熟,速度也很快了。这时,农牧局科技推广站洪站长打来电话,让我今天赶紧领上昨天我给他说要办养殖场的村民马**,到民和县畜牧局补报家庭养殖项目。我一联系马**,他正好在县城。而且我们的帮扶组成员小孟从县城还没向村里出发,所以我让他领马哈比去县畜牧局。不一会儿,马主任夫人也干完家务活到了田里。随后,我们帮扶组的老谢、小罗,还有村支部马书记都到了,田里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人多力量大,我们七个人每人占一个垄,一垄一垄掰,马主任负责铲秸秆,一下子加快了收割的速度。收玉米不太累,大家又说又笑地干到了中午。回头望去,身后金黄的玉米堆越来越多,腾出的空地也越来越宽,很少劳作的原因,大家兴奋不已。
下田劳动的原因吧,中午大家吃饭很香。马主任夫人给我们做的是熬饭,一个个都吃了两碗,还把一大碟子油饼吃到底了。
下午我们走访的是距马主任家所在的二社两公里多的四社,这个社是个自然村落,坐落在阴山根,地势较低,但坑洼不平,庄廓布局杂乱。我们的车歪歪扭扭地行走在村道上,好像在流水似的白土里游泳,又好像在厚厚的白土尘烟里腾云驾雾。村民们很热情,不管以前见没见过都会打招呼,并往家里邀请。我们先后走访了五户农户,了解的内容基本一样。但是今天走访的一位老农,让人心酸。
他叫马***,已六十九岁了,家里只有长病在家的老伴,也快七十了。四个儿子都不争气,一个个在外过自己的日子,根本不顾两个老人,用当地的话说就是“不上路”。为了维持贫寒的生活,这位老大叔耕种13亩地,还当村里的护林员,管护大家的退耕还林地。尽管如此,但不知为什么他没有享受到农村低保。
我的心里很酸楚,能为他做点什么呢?我从兜里摸出一百元钱塞在他手心,让他买双鞋,因为他穿的鞋实在是太破了。他激动得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我转过头悄悄的对村支部马书记说下次调整低保,一定不要忘了他。
返回时,时间已不早了。我们把村里简易的公开栏用墨汁刷了两边后,大家一齐动手,划线的划线,写字的写字,画边的画边,不一会儿把黑板报办了起来。黑板报的右下角还写上了让村民们抓紧开展秋季覆膜等工作的通知,左下角我用彩色粉笔画上了一朵红牡丹,远远望去还有点意思。
又一天的工作结束了,回想起来,感到农村工作虽然苦点,但也十分充实。
但是这些天来一直让我感动的是,他们即使生活条件不好,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但这些乡亲们一个个都活的挺有精神。写到这里,我就想起现在的许多城里人,吃穿不愁,但总拉着一张苦瓜脸,无精打采,生活在郁闷的世界里。我们的“上班族”们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面对电脑一脸茫然,好似有无尽的烦恼。
在这里,我们与贫困户聊天,他们说有许多寒苦,但他们相信党和政府,对今后的生活充满了信心与希望。我想,这就是他们以阳光的心态面对生活的缘由吧!
九点半时,我们帮扶组的同志们都到齐了。今天我们去走访的是三社,也叫松把社,距离我们的根据地村委马主任家还有两公里。我们向东徒步行走走十来分钟,眼前出现了一道大坡,这个自然村刚好社坐落在山腰上。放眼向前望去,这里都是一道道的大山梁,山成排、沟成行。我这时才突然明白,xx村的名称可能就是这样得来。顺着山坡土路向下继续行走了十多分钟,就到了三社。向下望去,废弃的庄廓随处可见,真正像样的农家不多,巷道里也不见个人影。一路上听老谢说原先这个社有26户,现在只剩10户。我们连走了三户,但家家都锁门。
在老谢的提议下,我们径直来到原村支部书记家。走进他家时,他正要出门去收割玉米,见到我们他很热情地让我们进屋。看上去家里条件并不好,像样的只有一台电视机,上边还赫然写着“农村党员远程教育收视器”。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前些日子有人说村上有个电视在孙x家,但大家都怕得罪人,谁也不愿去要回来。老谢说他家在这个社还算,以前这个孙书记工作干得也不错,青海《党的生活》还专门报道过他,可是后来群众反映不好,换届时没能当选。攀谈中我们得知以前他当过民办教师,如果再坚持两年就转正了。
他有两个儿子,老大在外跑车,收入也可以,但因为他们这个地方条件太差,已过结婚年龄的儿子一直说不上媳妇。他说这个社、包括整个xx村的小伙子们都很难说媳妇,姑娘们没人愿意到这个山大沟深的穷地方来当媳妇。好在他的二儿子很争气,现在上天津石油大学,快毕业了,工作已签约。
谈到村里的工,他说这里的群众有条件的想方设法自己搬走了,留在村里的都是最困难的,大家都迫切希望政府帮助他们搬出大山沟。我在心里想,xx村也算大村,整体搬迁不太现实,但是通过政府适当扶持鼓励自行搬迁还是可行的,作为帮扶工作组我们还是多反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