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藤-老树-昏鸦
天气渐渐转凉,又是一年的秋天,树上的叶子开始泛黄了,一片片的飘落,仿佛有种落叶归根的坚定信念在控制着它们!我仍在不住的行走,没有一个归宿,没有一处目标,只是在走着,渐渐的天色暗了下来,已是黄昏时刻了,天空笼罩在一层金黄的阳光下,乌鸦是时的低吟了几下,轻而易举的将我引领到了思乡的情怀中。
小桥-流水-人家
潺潺的流水声,好似乐师的奏章,这小河里便是儿时我们的乐园。我们站在小桥上比武,输的就会掉入小河中,水溅得一身、一脸,凉凉的却不刺骨,仿佛具有母亲般的温柔。远处一所被炊烟缭绕的小屋便是我的家,在那里有着太多的欢笑、泪水,许许多多的苦辣酸甜,那里有我成长的足迹!
汪汪的犬吠声,将我的思绪拉回,才发现我已到了这依山傍水的小屋门前,这竟与我儿时生活的场所如此的相象,不觉又更加深了我对家乡的思念,何时我才会回到那美丽的家乡?!
古道-西风-瘦马
踏上这条人迹罕至的小路,本想领略一下这自然界所特有的风景,却在不经意间发现,这儿的一切所具有的都是一种凄美,枯黄的树叶、荒凉的丛林、以及偶尔飞过的几只秃鹰,一阵清风拂过,柔柔的,好似妈妈的手。唉!又想家了。看着自己唯一的伴侣才发现它瘦了、老了,它该回家了,它以不能再继续奔波下去了。马儿啊,我何尝不想回家,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啊!我拿什么眼面去面对家乡的亲人们啊?
夕阳西下
断肠人在天涯
太阳带着人们的思念与寄托缓慢地消失在了地平线,而我却仍在前行着。为什么没有人懂我?为什么没有人肯重视我?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一个重用我的机会?一个衣锦还乡的机会?仰天长啸……已是涕泪横流。妈妈您可否知道,身在他乡的儿子思念您啊……!!
枯藤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
断肠人在天涯
我骑着一匹马,缓缓地走在路上。路边,一丛丛的野草早已干枯,小溪边的一棵老树格外醒目,几株枯藤缠绕在树枝上,被西风吹的摇摇摆摆,似乎立刻要掉落下来。天上飞着一群即将归家的昏鸦,更加增添了我心中的思乡之情:连乌鸦都能回到它们温暖安适的家中了,而我这个漂泊在天涯的游子却不能实现回家的愿望啊!
西风吹得老树的叶子一片片掉落,有的落在树旁,有的落在小溪里,被水流载着往前漂。夕阳即将下山了,微黄的阳光斜射在山上、树上、人家的屋顶上,还有我的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我看着我和马的影子,才突然发现经过了长时间的漂泊,我和马都已瘦弱不堪了。夕阳投射出最后一抹光芒,那一抹残红格外刺眼,像是一幅蹩脚的彩色画。
小溪的石拱已经残破不堪,似乎顷刻就要崩塌。拱桥旁,那破落的屋子里,家里老人点起了一支短短的烛,发出幽幽的黄光。小小的旧桌已搬上了几个碗,浅浅的看不出是菜还是饭,家人招呼着挨边儿坐下---他们可真好,至少可以一家人在一起,清贫的日子也可温馨啊。而我只是孤身一人漂泊在外,孜孜以求我心中的那一个梦,值吗?
如一片枯叶被风吹刮,似一株蓬草浪迹天涯,仍不退缩依然前行,这或许就是我的宿命吧。
我慢慢走在夕阳下,太阳的余辉把我孤独的影子拉得斜长。
已是黄昏时分,一切的一切都被镀上了金边。秋风吹来,丝丝凉意钻入袖内。前面隐约有个小村庄,我不禁加快了脚步。
映入我眼帘的是一片凄凉,一如我的心境。
一棵老树,一根枯藤。老树看起来疲劳乏力,如同正在慢慢衰竭的老人,似乎已经走到生命的尽头,随时会倒下。枯藤毫无生气,光秃秃的,没有叶子,没有水分,没人会想到它曾经的翠绿。枯藤无力的缠绕在老树的枯干上,一种莫名的伤感萦绕于我心头。
哇!哇!呱!呱!一阵沙哑的鸣叫掠过耳畔,在冷冽的秋风中远去。那是一只乌鸦,它一定也老了,老眼昏花。它是不是和老树经历过同样的沧桑?它是不是对这晚景有着无限的感伤和惆怅?它能找到夜间的归宿么?
前方道上有一座古朴的小桥。木桥经历了风风雨雨,已斑驳陈旧,似乎走上去,它就会摇摇欲坠。小桥下水声潺潺。流水从远古流来,好像倾诉着无尽的悲伤。它的歌声令人心碎,如同一个游子的低吟。
桥的另一头有一户人家。小屋很旧,墙皮剥落,露出歪歪斜斜的老砖,如同一个老人参差不齐的牙齿。屋顶烟囱冒着孤独的炊烟,仿佛老母失神地盼望久离家乡的孩子回来。炊烟飘渺,如同老母的思绪漫无着落。
我低头看看脚下的羊肠小道,道上青石不知被多少双鞋磨得光滑可鉴。想必它年岁已经很大了。古道哟,有多少游子曾在你身上迈着疲乏而匆忙的脚步?又有多少母亲在你身上悄然洒下无望的辛酸泪?
一阵西风吹来,拂动我的衣袖,一荡一荡,带起地上的落叶,哗哗作响,把我的思绪拉到眼前。我茫然往前走着,这才注意到一匹嶙峋老马茫然立在枯树后。它骨瘦如柴,毛发稀疏,只见得尾巴上仅剩的几缕毛,无力地在风中摇曳着。老马哟,你是否也曾意气风发、驰骋沙场?亦或如日中天、威风至极?
暮色沉沉,黑夜就要降临了。我不禁夹紧长袍,加快脚步。我还要在天黑前多走几步。可是,何处又是我的归宿?
一切都静了。嬉耍了一天的孩童此刻该回家了吧?在温馨的屋里,早已摆好了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正等着他们。而我,这断肠人,却仍黯然失神地独自漂泊在天涯
在远方的一个村庄,坐落着几户老旧的人家:瓦片已经破旧不堪,好像随时都要垮掉。
村庄旁坐着一棵百年老树,上面刻着岁月的磨痕。树身上有无数个洞,它的身体已被虫子钻空。树枝歪歪扭扭,只有几片枯败的黄叶陪伴着它,黄叶们也仿佛快要随风飘下。一只乌鸦摇摇摆摆地飞过来,落在一个摇摇欲坠的树丫上,它们想念着以前的家——那已经被狂风吹得支离破碎的窝。
河边的石桥上,站着几个人,他们依偎在一起,望着水面,悄然叹息。一副孤独的景象呈现在这幅画面上,他们不再沉默,慢慢走开,把自己的身影淹没在身后的荒原中。
夕阳快要落山,吹起了一阵风,这风也是凄凉的。从风中走来一个赶路的人,风把他的头发扬起来,在空中晃来晃去。他牵着一匹弱不禁风的瘦马,好像他随时都会被风吹走。他看了看树上的乌鸦,低头一声叹息,哎……。他思念着他的亲人,他思念着他的家乡。乌鸦也毫无来由地飞到他的肩上,凄惨地叫了一声,这路人轻轻地抚摸着它说:
同是道中人,
为何意不同。
相亲又何故,
却无意中芦。
……
它又飞回树丫,那是它从前的家,一个温暖的家。路人闭上眼睛,当它睁开时,乌鸦却从树上掉了下来。它已经老了,也该去了,这是所有生物最后的家。乌鸦死后嘴角挂着一丝真诚的微笑。路人挖了一个坑,把它埋了,现在唯一的知己也没有了,路人只得再向前走,茫茫然地向前走。他依然牵着那匹瘦马,依然孤独着。
最后,那匹马也离他而去,那匹一直陪着他的马,与他一起并肩战斗的马。他把马也埋了。他流着泪。
没有了马,他一个人向前走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古道中,消失在暮色中,消失在最后的光辉中。
夜暮降临,古道变向更得更加落陌了。
近处,枯瘦的老树弯曲着脊背,粗糙的树干被许多藤蔓攀爬、紧紧缠绕着。黄昏时归巢乌鸦的啼叫声在寂静中被放大,夹杂着窸窸窣窣的马蹄声,单调而沉闷。无情的西风摧残着一地的落花与落叶,它们不断地被席卷到空中,随即又被抛下。我坐在马背上,看着马蹄踩过层层落叶,发出清脆的“沙沙”声,如同一首悠悠的小令。和马儿一起跋涉了那么久,此时的`我,身心俱疲。
远处,传来孩童稚嫩的声音,不断叫唤着“妈妈,妈妈”。我不禁将头转了过去,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溪上架着一座古迹斑斑的石桥。桥边,一户人家在门前边吃着晚饭边高声谈笑。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种幸福来源于家人欢聚一堂的欢乐,是亲情的欢乐。
看着他们一派其乐融融的样子,我的眼眶突然湿润了。不知我的母亲在家中身体还好吗?我的父亲是否依然硬朗?孩子现在应该都长大了,又会是怎样一番可人模样呢?
我怅望灰蓝色的天空,那最后一抹夕阳在远处的山岚上做着最后的挣扎,迟迟不愿被黑暗吞噬。此时我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感到肝肠寸断。我面朝家的方向,情不自禁地低吟道:“离人心上秋!在外漂泊的游子,何时才能回到家乡呢?”
在唐朝时期,有一位叫张籍的诗人,那时的他家境贫困,为谋生就背井离乡来到洛阳城里,都已经好多年没有回过家。
在一个寂静的夜晚,张籍独自坐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下,突然吹来一阵阵秋风,吹得树叶沙沙响,并吹下许许多多的叶子。思乡之情不禁涌入张籍的心头,他顿时思绪万千:家乡的路还是坑坑洼洼的吗?父母最近身体好吗?有没有备好棉袄与棉被?妻子现在腰还疼吗?庄稼收割吗?儿女的成绩好吗?门口的那棵大枣树,有没有结果?还有那棵桂花树,花开吗?那间下雨时经常漏雨的茅屋,我寄去的钱够修吗?
张籍铺开宣纸,把墨磨好,提起笔沾一下墨水准备写信。他刚想写,但千言万语竟不知从何说起。这时张籍突然听到公鸡打鸣,才发现天已大亮,张籍就匆匆地把信写好。信写好,但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把信折好,找到送信人,把信交给他,并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信完好无损地送到家人手里。当送信人要走时,张籍又担心匆匆写成的信不能把自已要表达的意思完全表达出来,于是就叫住送信人,拆开已封好的信封,又仔细地检查一遍,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又把信封好,交给送信人。
看着送信人远去的背影,张籍的心情又喜又悲,喜的是家人很快就会看见信,悲的是自已却不能回家乡看望亲人。
于是他回到客栈提笔写下流芬百世的《秋思》:
洛阳城里见秋风,
欲作家书意万重。
复恐匆匆说不尽,
行人临发又开封。
骑在马背上。
一天还是两天?
一载春秋还是一度岁月?
我不记得了。我走得太远,太远了……可还是杳无音讯,也许,便是又一次的落选。
我早已习惯了。
我如何想过,行前的那指夕陽,竟是我如此的处境!
岁月不欺人?也许的确。
一样的秋风,一样的黄昏。不管多少年华岁月,秋仍如此,万古恒亘……
不由得,那桥、那屋、那树……仿佛又在眼前了。一样的枯藤,一样的老树,一样的乌鸦……
可是,它们终究不过如此。我还记得那儿的一草一木!
话说回来,却又真是嘲讽,这儿的万物,生或死,便也是魂归故土罢了——我何时想过,竟有一天,将会埋骨他乡!
炊烟渐浓,青瓦白砖在岁月之中越发黑白分明了。一位差人驾着快马,飞奔过去——
一弯小桥似乎已吱呀吱呀作响了,看起来,再也容不下第二者了,徒留一条小河,细水长流,静静地卧着,流向家的方向……
家?家归何处?
我的乡亲们我的老父、老妈,你们尚可安好?
恍惚中,我成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在家旁的小路上,嬉戏追逐。仍是在这古道上,几块石头随意地躺着,我顺着西风,和老马一起加快了步伐。
不知觉地,我的影子已被无限拉长,正投在那孤寂、冰冷的小屋上。
冰冷的小屋上。
我刚伸出手,去抚摸古朴的墙体,却又缩了回来我提醒自己,忘乡的人是可耻的。我从背包里取出了母亲临行前织的毛衣。
我看着它,仿佛看到了日日夜夜牵挂着游子的老母。
我的眼睛模糊了。
我打开了门。
尾声:
我坐在床上,整整齐齐地叠好了,母亲织的衣衫,放在床头。
我泪眼模糊地看去,徒见桌上一张纸。
我只看到两个大字。
我将衣衫放回了包里,连人带物又跨上了马。最后的一米陽光洒在我的脸上,我的目光望穿千山万壑,停在一间小屋当中。
那是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