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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历史的朋友都知道,在北齐4位真正的皇帝中(废帝高殷、幼主高恒都是傀儡),只有孝昭帝高演心智正常、性情仁厚,至于其他3位(文宣帝高洋、成武帝高湛、后主高纬)都是史上少有的昏暴之君。不过,高演的仁厚却不能保住儿子高百年的性命,后者因为他的一项举动最终被残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高演是东魏权臣高欢第九子(嫡三子),生母为神武明皇后娄昭君,东魏权臣高澄、北齐文宣帝高洋都是他的亲哥哥。高洋在位时,高湛以亲王兼宰相的身份执政,深得兄长的器重。高洋临终前,深恐自己死后诸王会作乱,便将高演召至病榻前,叮嘱他要好好地辅佐太子高殷,若后者不适合做皇帝,那么他可以取而代之,但前提是要保障幼主的性命。
北齐文宣帝高洋
听完高洋的临终嘱托后,高演信誓旦旦地宣称自己将绝对效忠幼主,不敢有异心。然而等到高殷继位后,高演却利用专制朝政的机会,开始布局篡位的事宜。皇建元年(560年),高演与亲弟弟高湛联手发动政变,杀死宰相杨愔等人,随即废黜高殷,此时距高洋驾崩才1年时间。事后,高演登基为帝,并在次年杀死侄儿。
高演当年发动政变之前,曾跟亲弟弟高湛相约,一旦自己篡位成功,将册立他为皇太弟,由此才得到后者的鼎力支持。然而等到高演登基后,却违背当初的誓言,册立儿子高百年为太子,因此让高湛大为不满(“初孝昭之诛杨愔等,谓武成云:“事成,以尔为皇太弟。”及践祚,乃使武成在邺主兵,立子百年为皇太子,武成甚不平。”见《北齐书·卷十四》)。
北齐孝昭帝高演
对于高湛的不满,高演心知肚明,所以在他临终时,考虑到高百年还只是个5岁的娃娃,根本没有能力控制时局,再加上弟弟手握大权且心怀不满,所以内心颇为忧虑。为了避免高百年沦为第二个高殷,高演便命人书写遗诏,宣布将皇位传给高湛。
或许高演觉得一纸遗诏还不足以保住儿子的性命,所以他随即又给高演写了封亲笔信,在信的末尾对弟弟叮嘱道:“高百年年幼没有过错,如今朕将皇位传给你,希望你能优待他,千万不要学先前那些为皇位屠戮子侄的帝王。”(“帝临崩,遗诏传位于武成,并有手书,其末曰:‘百年无罪,汝可以乐处置之,勿学前人。’”见《北齐书·卷二十》)。
高湛发誓将保护高百年,但即位后却变卦
高湛接到信后,当着来使的面赌咒发誓,声称自己上台后必定会善待侄儿,并在百年之后将皇位传给他。高演得到奏报后大感欣慰,自认为儿子此后再无性命之忧。皇建二年(561年)十一月,年仅27岁的孝昭帝高演驾崩,弟弟高湛随即即位,是为武成帝。
高演临终前,自认为用皇位交换儿子的性命,便可以让高湛放弃对高百年的杀心,可他哪里知道,皇权之下哪里有亲情可言?既然当初他狠心杀掉自己的亲侄子高殷,那么高湛何尝不能有样学样?更何况,跟宅心仁厚的高演相比,高湛还是一位残忍冷血的暴君。果不其然,高演死后才3年时间,儿子高百年便惨遭毒手。
原来在河清三年(564年)五月,天象屡屡出现重大异常,不祥之兆多次出现,高湛对此忧心忡忡之际,便想用“厌胜”的方法,通过杀死高百年来镇服灾祸。恰巧在此时,高百年的老师贾德胄向皇帝上奏,称高百年总爱写“敕”字,似有谋逆之心,并呈上相关证据。高湛闻言暴怒,命人将高百年抓来审问。
高湛为“厌胜”,决心处死高百年
等到高百年被押到宫中后,高湛便命他书写“敕”字,结果发现字迹跟贾德胄呈上来的证据一模一样。高湛虽然知道侄儿是个不谙世事的顽童,爱写“敕”字不代表他就真的有谋逆之心,但由于高湛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再加上他一心想要结果侄儿的性命,于是便借此大做文章,称高百年包藏祸心,不得不予以铲除。
正因如此,高湛便让侍卫拖曳着高百年在大殿上行走,边走边狠狠地锤击他,所过之处鲜血满地。高百年不胜痛楚,便哀嚎着向高湛乞求道:“请叔叔饶过侄儿的性命,我愿意为您做牛做马。”高湛闻言,非但没有下令住手,反而命人更加狠狠地打,结果没多久,高百年便被活活打死。高百年死后,被抛尸于池塘中,池水全部变红。
高百年无罪却被残杀,令世人唏嘘
高演为了保住儿子的性命,不惜将皇位传给弟弟高湛,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高湛竟然违背誓言,以极为残忍的方式杀死侄儿,若高演泉下有知,大概会对当初的选择深感懊悔吧?不过话说回来,当初他为了稳住位子,不也是违背当初在哥哥跟前立下的誓言,将幽禁中的侄儿害死吗?如此说来,这也是对他当年背信弃义行为的一种报复,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