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苏北老家业已有12年了,即便我工作繁忙,也会假借春节回家的机会,不为别的就是看望一下年已耄耋之年的父亲、母亲和兄弟姐妹。
我的老家过去住在京杭大运河畔,有一座小院子,6间房子和一间厨房,和大哥家的房子并肩挨着。2003年因那个地方要建设休闲观光带,迫不得已举家迁徙到顺河人家一座安置小区里。我常常怀念那个大运河畔的家,在那里我度过了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童年,顽劣好胜的少年,满怀青春理想的青年。
蛇年春节,我回老家省亲,还专门去看了我那个大运河畔的“家”,举目四望,我的家早已不复存在,被一排排冬青树覆盖着,那个昔日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顺河大堤亦不复存在,变成了宽敞的柏油马路。我努力地回忆起深藏在大脑里的老家的轮廓,用双脚去丈量我昔日住过的厅堂、卧室、厨房,用心去体味我在家的时候每一个角落里所发生的酸甜苦辣的故事。
我想起了少年时光,那时我也就十来岁,最爱和年龄相仿的伙伴们到大运河里游泳。大家光着屁股在宽阔的大运河里捉迷藏。捉迷藏的游戏,是大运河畔人家的孩子夏天最爱玩的一种游戏,可以分成两组,一组是负责去捉,一组负责去藏。负责藏猫猫的一组,通常是4个小伙伴,先站在齐腰深的河水里“整装待发”,负责去捉的那一组,则要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待他们异口同声地喊句:“走!”时,倏尔间“四条大鱼”泛起一圈圈涟漪,消失在水面上。这样负责去捉的四个小伙伴,匆匆忙忙地扑腾扑腾地跳将河里奋勇直追。父亲那时候极力反对我在夏季下河游泳,他担心我溺水,就常常用锅底灰抹在我的屁股上,每天早上抹上锅底灰,傍晚时分他再让我转过身来检查屁股上的锅底灰是否还依然存在。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那时认为父亲用此种很拙劣的办法去制约我不下河不是很高明的办法。我常常在夏天依然和小伙伴们下河嬉戏,上岸后再让小伙伴们帮我在屁股上抹上一层锅底灰。有一次父亲没有去生产队,径自在岸边吸烟,当我们嬉戏完我又“故伎重演”,恰巧被父亲识破,自然我落个皮开肉绽的下场。
他喜欢她的文字,然后喜欢上她这个人。他用心地搜集她的资料,知道了她的住址和电话,知道她26岁,还没有结婚,甚至知道她已经失恋一年,刚刚过了感情的波动期。
他策划组织征文活动,其实,她的文风和刊物的风格并不相合,但是因为想认识她,他便主动打电话邀请她参加。一听到电话那端甜润温柔的声音,他的心止不住地狂跳。
她尊呼他为“老师”,说很早以前就拜读过他的文章,言辞之中,仰慕有加。那时候,她写稿还是个新手,像一个站在文学殿堂门槛前往里张望的小女孩。他长她7岁,在她面前,他像是兄长,又像是老师。他喜欢她的朴实清纯,她喜欢他的幽默风趣。
于是,他们相爱了。
她的家人反对,因为他的工作不固定,随时都可能被单位辞退,一个30多岁的男人,身无长物,居无定所。她是可以为爱痴狂的女孩,相信只要两个人彼此相爱,即使是一碗水,也能喝出蜜的味道。何况,他们都不是贪图享乐的人,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
像所有的爱情一样,开始的时候总是很甜蜜。他们一起读书写字,他教她杂志的版面设计,逼着她尝试写不同题材的文章。写累了,他下厨做饭给她吃。他有一手好厨艺,原本平平常常的菜经了他的手,便是美味。她倚在厨房门口,看着他手脚利索地煎炒烹炸,心里温暖而幸福。
他们产生分歧是因为写作:他对她抱了过高的期望,或者说他是把自己身上不能实现的梦想放在了她的身上――希望她能成名成家。可是,她生性淡泊不重名利,只是想要一份爱情,一份真实的体贴与关爱。
她一直以为他和自己一样,是一个肯为爱情而痴狂的人,后来才发现根本不是。是他先提出分手的,他说爱情应该终止于爱情,对于现代人来说,这种浪漫还是很重要的。
分手后,她瘦了一圈,开始发狠写稿子。仅仅两年的时间,她的名字逐渐出现全国各地的报纸和杂志上。她出了书,又被省作协吸收为会员,有了作家的头衔。
有一天晚上,她正赶写稿子,电话忽然响了。她接起,对方沉默了好久才说:“是我。有件事一直想向你解释:当初我提出分手,是想刺激一下你――你太痴情太依恋我,我怕爱情会毁了你的前程。其实这两年我心里一直放不下你,我想去看看你。”她怔了怔,随即冷冷地说:“对不起,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有的妇女,两只胳膊上皆挎着重重的菜篮子;有的妇女,则对生态保护主义者的呐喊置若罔闻,仍趾高气扬地披着貂皮大衣,手里拎着购物袋。貂皮大衣贵妇家里大都有女佣,但法国主妇去肉店、鱼市采购绝不假手他人。也许,只有在法国才有幸见识到,貂皮大衣与露天市场购物袋集于一身的景观,貂皮大衣与购物袋如此和谐,这就是法国。要知道,就连一些法国国王都是烹饪高手。比如,路易十五最拿手煮肉酱,路易十八能变戏法般地调制出各种当年流行的靓汤。法国主妇在其亲友中的威望高低,很大程度要看她能端出来什么菜色,主妇们可以把烫衣服和清洁的任务让下人承担,唯有下厨房的光荣一定亲力亲为。因为,任何一位讲究荣耀感的主妇,皆不会放弃奉上一桌美食为其赢来掌声的机会。就连19世纪的妓院老鸨,都会给手下的姑娘们烹饪精美伙食。画家图鲁斯?罗特列克即是从春楼筵席中得到灵感,创作出不朽的《饭厅里的女人们》。
法国人心目中,几乎一切都取决于吃什么,及费尽心机地搭配相得益彰的美酒。甚至有美食家发表高见说,吃饭时若少了一项佐餐的美食,就会闹出毛病来。比如,20世纪初一位美食评论家就曾抱怨,他因吃牡蛎时没喝上白葡萄酒而导致伤寒。法国的美食艺术还体现在它重新意,重浪漫的即兴发挥。不像某些烹饪术那样,菜肴总是一模一样,做菜要求一板一眼及墨守成规。在法国,好厨师意味着有推陈出新、标新立异的本领。因此,法国厨师可以与巴西嘉年华的策划人称兄道弟。也因此,法国历史上层出不穷舍生忘死的大厨。比如,卡莱姆是19世纪法国的一流大厨,其告别人世前奄奄一息时刻,仍不忘诲人不倦地对弟子叮嘱道:“昨天的鱼丸子虽然淡了一点,但大体来说值得肯定。”法国烹饪如同桑巴舞,脍炙人口。正是这个原因,连荷包羞涩的法国人到了国外,也会抱怨胃口遭罪。法国美食不是求多、求饱,而是求惊、求喜。因此,法国人餐盘中的菜量尤显秀气,一个硕大、精美、洁白的高档餐盘中,造型出奇制胜的美食“浮雕”,仅占据大盘子的一小撮中心位置。汤碗更是不能称其为碗,而是茶盅。佳肴,必须从容不迫地一道一道展示,靓汤、头道冷盘、二道冷盘、主菜、奶酪拼盘,最后是甜品配甜酒。这般慢条斯理、忘却时间的享受程序,必然制造出多道“惊”和“喜”。更有甚者,在上流饭店用餐,每道“惊喜”之间都会给客人奉上一个“耐心碟”,是一小口精美小食。它的双重作用是一来压饥,二来勾起下一道“惊喜”的馋虫。
主厨意志为中心的料理文化
若一定要介绍法国美食文化的特点,就必须说,它完全是以主厨意志为中心,唯主厨独尊的独特料理文化。法国主厨的地位等同于艺术家、设计家、作家;餐厅大多也以主厨的名字命名,拥有者常常就是主厨本人,且之所以扬名立万,也绝对在于主厨、并非餐厅的招牌。主厨们至高无上的理想与创作热情,是不求糊口、不为营利,以追求高度创作表现与艺术境界的达成为目标使命,即使需要借贷、举债(幸运的话则仰赖财团支援)也在所不惜。法国佳肴烹饪中,最重要的是讲究旋律,厨房里的一切都是音符,它们怎样和谐搭配,在何时奏响,全靠主厨的魔法。当食客理解了盘中的艺术,同时也就理解了主厨的心灵。
一次,笔者在巴黎一间餐厅享受大蒜奶油烤蜗牛,不知深浅的本女,贸然要求侍者提供盐和胡椒,桌面上摆放盐瓶、胡椒瓶是英国餐厅必不可少的规矩。万没料到,我的冒昧居然惊动了厨师。主厨跑出来一脸严肃地质问我:“这道菜有何不妥?”原来,法国主厨自信端出来的佳肴是完美的艺术表率,你居然要求另外加调料,胆子也太大了。
英美人无法理解法国人对于动物内脏杂碎,或那些会爬会跳的生物,比如蜗牛、青蛙料理的狂热偏执。再就是,无口福的英美人认为令法国人翩然心动的杰出料理,简直与卫生的标准背道而驰。比如:巴黎人最钟爱的一道鲱鱼料理,是将烟熏的鲱鱼跟萝卜、洋葱浸在花生油瓶子中腌制好几个星期,阴干后搭配温热的马铃薯沙拉,这常成为高级料理中的第一道开胃菜。而羊羔肉或鸭胸肉排,法国人几乎都是生吃。尤其腌鸭肝是一道特别的名产,法国人爱不释“口”。做法是:先不断地用漏斗把不胜多的饲料强迫灌进鸭子肚里,然后将催肥了的鸭肝取出压成片状,再用海盐腌制几天后,接着放进鸭油里,文火慢熬一个下午方大功告成。
法国人看不上外国人享受面包的方式。法国人的面包通常绝对不跟黄油一起食用,尽管目前有些法国餐厅做出妥协,会在装饰得美轮美奂的餐桌旁摆上几块黄油,以迎合外国游客的习惯。法国人的黄油,是佐以红皮小萝卜、乡村火腿、腊肠及羊奶酪一起食用的。法国人通常还会利用面包来解决任何残留在餐盘里的酱汁。法国人连餐后享受咖啡的方式都与众不同,他们餐后的咖啡从来不加牛奶,因为咖啡牛奶被认为不易消化,反之,够劲的黑咖啡能够刺激胃部收缩,因此能够帮助食客保持清醒,以免吃大餐吃得太饱而昏昏欲睡。
民族命运,取决于吃的方式
每一个民族的命运,都取决于他们吃的方式。
开发一种美味佳肴给人类带来的福祉,远远超过发现远在天外的一颗新星。
盛筵当前,明镜、银烛辉映壁画和雕塑,鲜花、美女令满室生香,轻歌曼曲袅袅绕梁……此情此景,谁也不会怀疑:人类智慧的所有成就都被用来烘托味觉的享受了。
印象派著名画家莫奈的食谱公之于世后,评论家称有几样私房菜绝对具专业厨师水准。在画家的住所里,淡蓝色的厨房是方神圣宝地,大师在心爱的厨房接待过雷诺阿、西斯莱、毕沙罗、塞尚和马拉梅等顶极艺术家。图鲁斯・罗特列克的画作中多幅以餐饮为主题,他表示,其一切灵感皆来自他的内脏。这位吃主画家的名言是:“饭可以不吃,但不可以吃坏,宁缺毋滥。”还声称:“上下牙床是我们获取哲学知识最佳的工具。”长期旅居巴黎的西班牙画家达利,对于美味文明的定义是:“一只肉鸽在马里纳德卤汁中腌制后,再用烈酒烧烤,在不开膛去肠的情形下直接入盘上桌,这便是一介真正文明的最好象征。有些巴黎餐馆以往就提供这道经典,真是令人怀念。”
作家卢梭在其《忏悔录》中写道:“在餐桌的美酒佳肴面前扭扭捏捏,那是一种虚伪和不安的表现。”作家伏尔泰,对于他那个时代的烹饪感觉不过瘾。于是,大作家特意在自己的著作中介绍了一些传统菜谱,即如何添加大量的胡椒和肉豆蔻,烹饪出味道香浓的佳肴。《基度山伯爵》、《三剑客》的作者大仲马,这位惜字如金作家的轶事是,他的早期作品曾被出版商按字数付稿酬,待其成名后,出版商改以多少行付酬。这下,作家的灵感奔涌而出,于是,许多行都只展览着一个宇。比如:“啊?!”比如:“咦?!”但大仲马曾慷慨、不惜笔墨地编写过一本烹饪词典。其子即《茶花女》的作者小仲马,则是位能文能武的典范,撂下笔即可烧出一桌美味。《恶之花》的作者、诗人波德莱尔,在谈到比利时的时候,曾同情地惋惜:“这是一个穷国,因为这里的人们不会用小锅炖肉。”
15世纪,食谱已成为大厨的宝典
吃主法兰西,中世纪时已堪称名扬天下的美食家。
10多年前在图卢兹的奥古斯坦博物馆,一个名为《14和15世纪饮食乐趣》的展览让当代人大开眼界,展品中两份15世纪下半叶的文献格外引人注目。一份是彩绘羊皮卷手稿《巴黎家政》,属于法国国家图书馆的藏品。另一份是纸质抄本《塔耶旺食谱》,由塞纳河左岸的马扎兰图书馆收藏。
《巴黎家政》写于1393年,出自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巴黎市民之手,内容是劝教其年青的妻子要敬神爱夫、恪守妇道及勤勉持家。手稿中相当部分篇幅为食谱,可见14、15世纪法国城市居民对于美食的讲究。《塔耶旺食谱》则就显得很专业了,所了解的四种抄本都是介绍各种烹饪术。到了16世纪时,该食谱已有15种印刷版本,是当时大厨们必备的宝典。其内容,据说大都是14世纪御厨塔耶旺奉国王夏尔五世之命所撰。显然,塔耶旺本人干上这一行时,想必钻研过更古老的食谱,考古发现最早的食谱则写于1300年。
上述两个抄本,让我们知晓了当时的很多食谱、食品加工原料及烹饪技巧,那时厨房的家什主要是陶器,主妇们常煮的美食有点像今天的砂锅炖菜。当时素菜虽不像荤食那么丰富,但也已经有圆白菜、菠菜、豌豆、洋葱、韭菜、莴苣、扁豆等。汤锅有时只是熬素菜,有时蔬菜和鸡肉或猪肉等炖在一起,并会放上丁子香花蕾、胡椒、姜和香芹等调料,以文火煨出美味的汤羹。最常用陶罐炖的是鱼,有时仅简单地把鱼投入沸水中煮熟,然后浇上调味汁就可以吃了。